颜僧权

【楼诚无差】夜航(7)

原著时间线之后。

所有错误都是作者的。

楼诚属于彼此。

我在这个故事里写的都是我相信,我知道的东西,但是我也承认它不一定都是对的,也不具备推广的资格。


明诚像是逡巡自己领土的狮子一样在房间中仔细搜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偷窥的角落但是不能保证没有窃听的途径。所以他把明楼拉到桌边坐下,站在他身边用手蘸着杯中的水在胡桃木的桌面上写“劫船。”

明楼沉吟片刻,伸手拉住明诚的手肘在他耳边轻声说“阿诚,我们没可能活着下船了。从川岛把我们从政府大楼里接出来的那刻起,他就没准备要让我们活着回去。他有胆量这样做,必然是考虑过后果。”

明诚猛地握住明楼的手,旋即半蹲在地上仰着脸对明楼小声说道“我们劫了这船,开到外海上去,把船上的日本人都杀了,就说是失事的游船!虽然我们现在人手少,但尽可以利用食物不足的矛盾诱使他们产生内讧,虽然门口有人看守但是我可以翻窗从楼上的房间出去,川岛把机要秘书处死在那里必然不会再有人入住,到时候我……”

明楼摇头道“那个编辑长知道我是谁。”他疲惫的叹气,靠向椅背,“他是军统在上海的情报中转,很快他就会向川岛妥协,然后我就会浮出水面。”

“大哥!”明诚的声音又快又急“你不能……”话到最后他自己却也哽住。

“阿诚,自我上了川岛的汽车,便知道自己这一步走错了。但是若我不上他的车,似乎也无路可走。我抱着一丝侥幸认为自己可以通过他的审查,我认为我的工作还需要我,上海的经济还需要我。并且保留自己在政府中的职务,最起码保留住这个复杂的身份,以减少上海所有抗日力量同室操戈的情况。但是归根结底,我并不甘心顶着汉奸的名头败走他乡。阿诚,你是知道我的,我明楼可以忍受所有人的唾骂,但是并不是说我不爱惜自己的羽毛。”明楼垂眼看着明诚的脸,露出自从上船之后就经常挂在他面孔上的笑容。

而这一次明诚终于看懂了。

他跪在明楼脚边,把额头抵在明楼的膝盖上。

最终这几乎连接永恒的静谧被打破了。门被从外面打开。明诚抬起头,川岛穿着整齐的军装站在门口,身后是被两个侍从架着的形容枯槁的编辑长。

“毒蛇君,久仰了。”

 

明诚从怀中掏枪射向川岛,川岛侧过半步,移动中瞄准射击,明诚的手臂被击中却仍没有放下紧攥的手枪,他试图举手再开第二枪,川岛身边的护卫已先冲过来一脚踢中明诚手腕,明楼猛地站起来挥手用指间的镜片划开护卫的咽喉,第二个护卫见状转而向明楼开枪却被明诚一肘击在小腹。

川岛一枪打碎了明楼指间的镜片,子弹堪堪擦着明楼的手指飞过,破碎的镜片和子弹令明楼流了满手的血。

明诚此时已被后冲上来的侍卫扭住,他和明楼都已经太久都缺乏饮食,成为名符其实的困兽。

川岛走近明楼,最终却越过他,微笑着对明诚道“我对你说过,你和我弟弟一样都是可爱的年轻人。”

明诚被扼住气管,满面因为缺氧而挣得紫红,此时手脚踢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明楼腰背笔直的站着,因为消瘦而脱像的面孔毫无表情。

“看到了么?明楼先生却和我毫不相似。他根本不关心你的生死。”川岛蹲在明诚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眼球充血,挣扎逐渐无力。

明诚却在此时突然想明白,为什么明楼哪怕在高烧的昏迷中都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他的大哥有太多事情放在心里,什么都不能将他的嘴撬开。

川岛挥手示意侍卫放开明诚,明诚不自觉的大口喘息,像是砧板上的鱼。

而明楼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明诚一眼。他只是漠然的站在原地,任手上的血垂落在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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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time to move on my d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