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僧权

啊学习了

mockmockmock:

14年到北京之后,算是几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分别听两拨人,说了同一件事。

一拨是最后离开广 场的那边的,以及他们的亲人,另一拨事发当晚就在军博边上的那栋大楼里,见证了命令的下达。

后者对我说了四个字,以为此事的总结陈词,本着兼听则明的原则,后来我把他的答案说给前者的亲友,他们听了摇摇头,表示绝不认同。

两边都是很熟悉很亲近也很尊重的长辈和朋友,私人场合,没有谁需要说谎,但一边的愤怒、泪水和另一边多少年后那明显的难以释怀是很难掩饰的——哪怕我并不是一个十分长于察言观色的人。

但我想,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方,告诉我这个后学晚辈他们亲历的真相的原因,并不是想说服我,也不是想让我站队,而是真相本身是有最大的力量的。每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只要有机会,应该把这个事情说出来,在他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所以我一直非常喜欢侯德健的一句话,大意是,不要用谎言去为事实粉饰,哪怕说谎是为了正义,但一旦有了谎言,那么这种正义也是受到了玷污的。

但问题是,很多时候,就算是在历史的节点上,每个人因为角度的不同,和所持立场的不同,亲历者哪怕看见一样的东西,也得出完全不一样的结论。

那么作为后来人的我,其实能做的就是把这些都记下来,引以为戒,如果历史真的是螺旋前进,历史中一部分不幸重演,自己至少可以做出选择。

因为我认识的人、我读过的人,他们就曾经做出了选择。

所谓以史为镜,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

年轻的时候,因为幸运去了欧洲求学。然后一直待在好几个左派(自由派)学风深厚的学校里。所以养成的习惯就是:表达是一种最大的自由。这种表达包括表达的形式,也包括表达的内容——批评,赞扬,思辨,交流,沉默,等等等等。

在我看来,有些东西是可以讨论的,有些就算讨论了恐怕也没有结论,还不如节省点时间去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先贤大哲们讨论乃至争执了一百来年未必能说服对方(也没有说服对方的信众),所以有讨论其中某些问题的时间,不如先去把双方观点的书读一读。

最近因为楼诚(真的,写到这里我都忍不住一笑),我开始读马克思、也重新读哈耶克,甚至还把描述拉美左派的一些书又找出来读了——毕竟以前只读经济学课本,和读原著是不一样的。而读左派经济学家和右派经济学家的著作又不一样。

另一方面,阅读学术著作和读小说对我来说也不一样:虽然两者中都包含着知识,也宣扬着自己的观点。但学术著作是严密的逻辑表达,假设、推论、定理、(实证)、结论,缺一不可,小说的表达则自由得多,而这也是小说这种体裁迷人的地方。另一个不同是,学术著作的观点是昭然的,小说的则未必这么昭然,学者们唯恐自己的观点不够鲜明,但很多小说家,则是用很巧妙、甚至是隐晦的方法去讲述自己的观点。

最近在因为要做一篇跨界的论文看起了福山,二十年前的福山和今天的福山,对比多么有趣,而从福山再看到再远一点的亨廷顿,又是多么有趣——倒过来读的乐趣,就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乐趣。

我不做马哲和马政经,无法说出这一脉学术上的演进,但如果真的有研究这一个领域的,去看看这一脉的发展,我想一定也是很有趣的。

这种思想和理论的一点点地向前推进、放松假设、逐步完善逻辑和推理,强化(或是推翻)前结论,在小说里其实是很难找到的(但需要说明的是我读小说其实读得很少,所以这个结论完全是外行的)。

但我觉得,任何学术著作,尤其是社科学术著作,无论是来自多么有名的学者,都是有时效性的,也有一定的局限性。这其实很正常,因为我们在不断进步,时代在不断向前,各种理论慢慢进步,人类社群也在发生变化。

这就是为什么学习知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很多很聪明,也很刻苦的人在一点点地把人类对于世界的认识边界往前推。

而阅读小说也是很有趣的事情——很多很聪明、很有创意的人在想方设法地记录这个世界和人类,想象未来的世界和人类。

算是一种殊途同归吧。

不过说到底,我觉得阅读最大的益处是用来学习知识,感知天地,读书让我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但慢慢地,也变成了一个更懒的人了。

哈哈哈哈哈。


PS,我真的不介意批评啦,尤其尊重指名道姓的批评,不然以我的迟钝,我会觉得在说别人。

PS之PS,但作为一个有些时候异常自信顽固的人,对于某些认定的事情,哪怕有批评也不一定改(很可能一定不改)。

PS之三(好烦),毕竟,认同不认同,回应不回应,喜欢不喜欢,在一些并不是原则的问题上,就是个个人选择不是吗?——而这种个人选择在现实生活中真正的价值在于,帮你找到志同道合之人~

所以祝福大家早日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

(从我的个人经验来说,我从写作中认识了相当多的朋友,让我有了更开阔的天地,推己及人,希望大家也是如此^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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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time to move on my d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