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僧权

【楼诚无差】白舟(12)

原著时间线之后。

所有错误都是作者的。

楼诚属于彼此。

我在这个故事里写的都是我相信,我知道的东西,但是我也承认它不一定都是对的,也不具备推广的资格。




明诚从一个冰凉的吻里醒过来。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更多的雨水落到他的脸上。他尝试着活动摔断的右腿,结果并不太乐观。明诚举起手借着雨水抹掉了脸上凝固的血块,他半眯着眼睛打量四周,雨中的树木有轻微的重影,这可能是脑震荡的表现,明诚在心里为自己下诊断。他下意识的想看一看时间,望见空空的手腕才意识到手表已经不见了。他被爆炸后的气流抛掷到农田里,一个农夫发现了他,在通报救援和趁火打劫中短暂权衡然后选择了后者,明诚用微弱的声音请求他不要拿走自己的手表,对方一面毫不手软的将它从明诚手腕上撸下一面告诉他你活不了多久了,人间再没有归属于你的财物。

他剥掉了明诚的衬衣和皮靴,拿走了明诚的手表和钱夹,临走之前农夫掂着手中的锄头很是犹豫了一会,明诚抿紧嘴唇打定主意不再哀求,农夫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两枚硬币放在明诚紧闭的眼睛上。

明诚竭尽全力爬过坚硬的田埂,麦芒划伤他的手臂和和面颊。阴沉的云层积着雨,窒闷潮湿的空气像是慢慢扼住咽喉的手臂。明诚费力的呼吸,不愿意想自己究竟断了多少根肋骨又有多少可能扎破了内脏,他只是想活下去。

明楼还在等他回家。

他不敢想明楼从报纸上获知自己战死之后会怎样,他不敢想明楼在自己死后要如何面对满墙照片,他不敢想明楼会怎样面对自己的墓碑。他不能够这样残酷的对待明楼。

明诚缓慢的向前移动着。他不知道截至此时战况如何,占领这里的是敌人还是己方,他所能做的只是先躲避起来,而麦田尽头的树林可以短暂的庇护他。但那片树林看起来太遥远了,明诚疲惫的想,汗水混杂着血流进嘴里,而自己的踪迹也很快会被发现。明诚很快就筋疲力竭,过多失血令他逐渐失去对一切的感知,沉重的身体慢慢变轻,而明诚只享受了这感觉一秒就清醒过来,他继续向前爬行,努力的让自己不要绝望,明诚昏昏沉沉的想,想想明楼,明诚对自己说,想想明楼。

大概是来到加拿大不久后,明楼患上严重的思乡病。夜里明楼会不自觉的讲梦话,讲得都是他和明镜小时候的事情。明诚躺在黑暗里默默的听明楼和明镜抱怨父亲过于严厉,自己总难得到赞扬,讲他对古板的老师做的恶作剧,控诉明镜和朋友们出游不带自己,凡此种种,明楼软绵绵的一一讲过去。夜晚的明楼似乎将年少时的记忆当做堡垒,对之后发生的一切予以顽固的抵抗。

有几次明楼在梦中醒来,明诚立刻装作自己还在熟睡的样子,他听见明楼长长的轻轻的叹气,蹑手蹑脚的从床上坐起来,从口袋里找出香烟走到窗边去。过久的静默令明诚不安,他假意翻身悄悄转过脸,明楼还站在窗口,唇边一点明明暗暗的火光像是一颗闪动的眼泪。但明楼终究还是坚强的,他慢慢捱了过来,用明诚不知晓的某种方式。

明诚掀动沉重的眼皮,还有一点,他鼓励自己,离树林还有一点。

想想明楼,明诚轻轻的笑了一下,想想明楼。

当明诚最终滚进树丛中时第一声雷鸣终于劈落,明诚感激着雨水即将洗去自己来时的痕迹,狗叫声和德国士兵的咒骂声在远方停住,明诚看着那队光点在雨中向飞机残骸走去。

明诚在一天之后被一条军犬第二次发现。

身着盟军军装的士兵困惑的看着明诚的亚裔面孔,明诚费力的举起一直紧攥在手中的铭牌,报出自己中队的编号。

 

再次醒来的时候明楼就坐在他床边。明楼面颊消瘦带着胡茬,西装外套还算整洁而衬衫的扣孔却按着几枚灰色的指纹。明楼一瞬不眨的看着明诚,用口型对他说,欢迎回家。


【一个困蒙了的作者】:先这样吧结尾明天再写,总之楼总最后找到了弟弟,然后把他带回了家。这章明天可能会再修一修补充一些内容。

   
评论(24)
热度(113)
It is time to move on my de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