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僧权

昨夜星辰昨夜风

*时间线在白舟后,仍旧是异乡游子。


夜航俯瞰维多利亚港,是三千万闪烁灯火。

明楼和明诚在薄毯下牵住手,飞机缓缓下降,机舱里响起旅客们疲倦低语,明楼额头抵在舷窗上,明诚从座位下拿出明楼的手杖。

一周前两人受邀参加华人聚会,席间有人谈起近日港城拍卖,明楼好奇翻看,竟一眼看到一枚鎏金吊坠。

是明镜的少女时代的饰品,明诚大概都没有见过,明楼倒是很熟悉。按住吊坠顶端便打开,里面可以放进一张小小的照片。

再翻过去竟还有许多明公馆旧日什物,原本小巧的银茶匙被扭成戒指,成套茶具只有零星几只在册。

明诚见明楼变了脸色也凑过来看,与明楼一并怔住。最后还是明诚先回过神来,他在明楼手腕上碰了一碰,谈笑间向主人讨要了拍卖册。

明诚订好机票回来,看见明楼戴着眼镜握着铅笔在拍卖册上写写画画。明诚脱下大衣坐到明楼身边,明楼展开一页,对明诚道。

“我只要这一件。”

是那枚坠子。


明诚和明楼并排坐着,面色都不好看。

不远处频频举牌的年轻男人竟一路和他们竞价,大有不把吊坠收入囊中便不罢休的意思。牌子在明诚手里,之前明诚便对明楼交过底,明诚每举一下明楼都清楚知道正在逼近上限,但明诚却仍面不改色继续加价,明楼一声叹息拉住明诚衣袖,两人对视片刻,明楼摇了摇头。

最后锤声响过,明诚用眼角看明楼神情,明楼只是无言的垂下头,疲惫的用手搓了搓脸。

半晌,明楼低声道“阿诚,我们走罢。”

明诚也垂着头看向明楼,突然感到岁月无情。

明楼轻轻用鞋尖踢了踢发愣的明诚,握着手杖站起来,两人无声离场,身后拍卖场上仍灯光闪亮。


两个人互相挽着步行回到酒店。港城不夜,细颈路灯将两人头发都照得雪白,明楼自明诚耳后摸出一枚镍币,明诚一路都没有笑,这时才握住明楼手腕,在他指节上吻了一吻。

这个吻触发了太多他们关于旧日的回忆。留在酒店的三日索性都用来在客房中琢磨感受。香槟和玫瑰,遥远的关于离别的回忆,和千千万万个温柔亲吻。

最后一天上午,两人在房间里收拾行李。有人叫门,明诚走去开门,明楼没听见两人谈话便也走过去,越过明诚肩膀便看到拍卖场上与他们竞价的年轻人。

他带一点歉意的递上一个盒子,用不那么标准的汉语解释“家父交待,还应该物归原主。他只影印了一份其中照片,以追念故人。”

明楼讶异的抬头仔细看那年轻人面孔,对方被看得赧然,又用流利英文道了一次歉,欠身告辞。

明楼站在门口打开吊坠,里面明镜鲜妍笑靥,挽着一位西装男子。


只是昨夜星辰昨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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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time to move on my dear.